三国之延汉 1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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史向+演义双线并行做背景,半架空;
搞cp为辅,打天下为主;
从丞相出山写到季汉一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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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注: 本章有少量尾气,慎入。)
盛夏将尽,许昌那边终于传来消息,张松言辞不当,献地不成,被曹操赶出来了。
取川一事虽早在隆中时就听诸葛亮提过,但几时取如何取却是由庞统一手规划,刘备曾想问问诸葛亮的看法,可在徐庶处就被拦下了。
“孔明与士元皆是人中龙凤,然士元来投主公已好些年,未曾建立功业。主公待他甚厚,士元急切要报主公知遇之恩。取川之事,他私下是与孔明商议过的,孔明之所以不插手,也是知晓士元报恩心切,欲将功劳让与他罢了。主公不必与孔明提太多,若事有误,他自会说明。”
徐庶这话看似直白,其中更隐晦的意思尚不曾表达——庞统才学虽不在诸葛亮之下,但功业未成先受殊遇,他心里并不好受。
是以诸葛亮助刘备得了荆州,他无论如何,也要助刘备得益州。如此,他再与诸葛亮平起平坐,也不怕他人非议。
这心思不难懂,诸葛亮与徐庶十分清楚,有意成人之美,在益州之事上一直不曾发表过太多意见。
刘备恍然大悟,这才不再顾虑,让庞统放手去做,于荆益地界沿途安排岗哨,修缮驿庭,只待张松回川路过荆州。
大战在即,刘备忙于练兵,刘禅依旧像跟屁虫一样追着他,实在让刘备分身乏术。
“你一天天的,老跟着我做什么。”刘备把他挟在腋下拎出校场,叫了两个士卒把他送回府,“乖啊,这儿忙得很,你去找你几个叔叔玩,快去。”
刘禅想说几个叔叔都在校场里我去找谁,刘备却已经急匆匆走远了,他忿忿不平,回府后立刻去找诸葛亮。
大军动身在即,又逢丰收之际,诸葛亮从麦田粮仓回来,落了一头的谷壳草屑,他让侍从打来水,刚解开纶巾,余光瞥见门口有谁风风火火地撞了进来。
“先生回来啦——先生在沐发啊。”
诸葛亮顾不得散开的一头长发,微微俯身拦住刘禅,有些无奈道:“公子慢些。”
刘禅踮起脚看了看面架上的铜盆,上面还冒着丝丝缕缕热气。
“先生你忙。”刘禅搬来个矮凳,踩上去搅了绞水中的榆木刨花,“我来帮你捏刨花。”
诸葛亮想说这刨花水是捏好的,但见刘禅那兴奋样,也知其目的不在帮忙而在玩,笑着摇摇头,也不制止,侧过头将发丝没入水中。
刘禅玩心大起,小心翼翼拢了拢散在水中的青丝,一手握发,一手执梳,认真仔细地给他择去谷壳。
梳着梳着,他又忍不住道:“先生头发摸着好舒服。”
诸葛亮笑道:“水里加了榆木,自然是滑的。”
刘禅心说才不是,他给刘备张飞沐发的时候就没这么滑——虽然三叔那是在泥地里跟人过招使得头发打结,而爹爹是跟三叔过招的那一位。
他正玩得兴起廊上又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:“军师啊——”
刘备大步踏进门,破天荒见了披头散发的诸葛亮,先是一愣,又看到刘禅,立刻皱眉:“阿斗?你在这儿干什么呢?”
刘禅自豪地挺着胸膛,举起一缕湿漉漉的头发:“我在给先生沐发!”
“你连自己的头发都梳不好,来糟蹋先生做什么?”刘备想拉开刘禅。
刘禅挣扎:“爹爹不要瞎操心嘛,先生都没说什么!”
每次刘备刘禅起争执,诸葛亮都惯于护着刘禅,伸手拦住刘备:“无妨……主公有何事?”
尽管在沐发之时与人交谈不合礼数,但刘禅一时半会儿不会停手,诸葛亮也不可能让刘备久等,便顾不得那么多了。
刘备啊了一声,道:“士元正在演习军阵,但兵马有些受制。军师此前曾使两军屯田武陵……”
他这边说着话,刘禅手捏刨花捏得噗嗤噗嗤响,刘备忍不住看了他一眼:“……想问问军师的意思。”
诸葛亮微微皱眉,庞统想有万全准备也不意外,但不顾秋收执意征兵实在不妥。
他斟酌片刻,道:“练兵虽非小事,但眼下粮草收割最为急迫,我虽军屯,也不曾荒废兵士练习,过了这月,一样能把强兵交到他手。况且秋收之际,纵然征兵也征不到多少,不必急于这一时。”
刘备默然点头。
诸葛亮知他夹在中间两头为难,又道:“晚些时候亮自会去找士元说明,主公不必与他提。”
刘备欲言又止,道:“好吧。”
他转身要走,却被刘禅叫住:“爹爹过来!”
“做什么?”刘备走过去。
刘禅抓住他的手,摁进铜盆。
“你摸,先生的头发好软啊。”
刘备瞬间皱眉,要抽出来:“放肆!简直没大没小!”
“哎呀你先摸摸看嘛。”刘禅执意摁着他,把长发塞他手里。
榆木刨花泡发后,水便有些黏滑,但依旧清澈。如瀑长发散在其中,丝丝缕缕穿过指缝,随水波柔柔晃动。
有点儿痒。
刘备忍不住捏了一把,抬头看到诸葛亮轮廓分明的侧脸。他背对面架,眉眼低垂,刘备看过去时他眼睫微颤,偏头看过来,回应般地笑了笑,带着点无奈的纵然。
手心那点儿痒意似乎染上心头,刘备有些不自然地别开脸,立刻抽出了手。
诸葛亮看着他像是无措般撩起蔽膝一边擦手一边告辞,脸色一言难尽。
——他这被冒犯的都没介意,也不知道刘备在慌什么。
……刘备也不知道自己在慌什么,只是看着诸葛亮披头散发的模样,心头实在感觉异样。
喉咙也干得紧。
他舔舔唇,伸手将衣襟稍微扯开了些,抬头看了看天。
入秋了还这般热,简直不正常。
一个梦。
梦中看不清那人的脸,只依稀记得对方青丝如瀑,铺在白净匀停的脊背上煞是好看。
刘备心乱如麻,做艳::梦不稀奇,但对象是男的还真是头一遭。
还是自己下属。
“主公……”刘备呢喃道,拍了拍自己脑门,“我怕不是得了癔症……”
他看了眼窗外,天黑得阴沉,不见一丝光亮。
翌日清晨,关羽张飞赵云照常带着刘禅晨练,远远看到刘备走来,脸色憔悴,显然没睡好。
刘禅眼尖,率先叫道:“爹爹!”
刘备敷衍地点点头。
在其他人行礼时他却忽地停住脚步,翻过走廊拐入庭院。
刘禅兴奋地要去抱他,被刘备推开,他朝赵云招手。
“子龙啊,你过来。”
赵云把枪往地上一戳,顺从地过去作揖:“主公何事?”
“别动。”刘备双手扳住他的肩,将人转了半圈,伸手解开赵云头巾,将他一头长发散落下来。
赵云疑惑道:“主公这是?”
刘备不答,退后两步打量了下赵云背影,松了口气,满意地将纶巾交还他。
“无事,我就想看看你。把头发束上吧。”
赵云欲言又止,做了一揖:“是。”
刘备转头看关羽张飞:“二弟三弟,你们——”
关羽张飞看着他。
刘备顿了顿:“你俩就算了。”
他瞥见走廊上徐庶一身短打、提着剑来晨练,赶忙叫住:“元直勿动!”
关张赵和刘禅四人眼睁睁看着刘备快步过去,解下徐庶发冠,从背后端详片刻,满意地把发冠还给一脸茫然的徐庶,急匆匆离去。
“大哥这是……在做什么?”张飞疑惑发问。
关羽捋着胡子,连连摇头:“看不懂。”
不止他几人看不懂,府中上下都不懂,一个个面面相觑,整个早上光看刘备解人头发了。
“士元啊……”
“子仲等等……”
“文长你过来……”
“公佑……”
“季常……”
“机伯别动……”
“宪和——算了你就不用了。”
…………
这场解发风波诸葛亮并不知晓,他入府已是傍晚,刘禅刚跟庞统学完《郑风》,见了诸葛亮后神秘兮兮地拉住他。
“先生被审发了吗?”
诸葛亮难得有完全听不懂话的时候:“审……什么?头发?”
刘禅道:“对呀,我爹爹今天才立的新规矩,谋臣和将军们都要被审头发的。”
诸葛亮皱眉:“我为何不曾听说?”
“刚立的,先生当然不曾听说。”刘禅小声道,“今天爹爹把所有人的头发都看了一遍,这不是审发是什么?先生还没被看过吧。”
诸葛亮摇头,刚从江陵城外回来,连刘备面都没见过。
刘禅摩拳擦掌:“那我来先给先生看一看,免得一会儿爹爹处审不过。”
荆州的律法大多沿用刘表早年定下的,纵使稍有调整刘备也从来都是要征询诸葛亮的意见。对于“审发”这种一夜之间冒出来的奇怪规矩,诸葛亮并不相信,只当刘禅玩他头发玩上瘾了。
他也懒得阻止,纵容刘禅拿下自己头发木簪,原本以为要等上半天,结果刘禅只是看了两眼,很快又给他盘上了。
“没有问题的,”刘禅相当满意,“先生的头发很好看。”
诸葛亮哭笑不得:“多谢公子。”
身旁侍从怀中还抱着一摞文书,诸葛亮约了刘备谈事,不与刘禅多周旋,快步回了自己在府内的别院。
只是刘禅给他挽的髻太松,诸葛亮进屋就摘下发簪,长发披散。他找出块头巾正欲重新束上,忽从铜镜里看到门口立了个人。
诸葛亮有些诧异回头:“主公?”
刘备雕塑般立在门口,如遭雷击,微微张嘴一动不动地看着他,神色格外诡异。
诸葛亮皱眉,走近一步:“主公?”
刘备猛地后退几步,像是不敢看他,转身落荒而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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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叔: !瞳 孔 地 震 !